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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翻譯海獸之子來到第三集,這故事的輪廓漸漸清晰,卻也似乎愈發朦朧。有時覺得我彷彿就看清了一切,抬頭一看,卻又發現我只是浩瀚奧秘中的微塵。寫來似在賣弄哲理或文辭,但這千真萬確是我翻譯時的想法。到底是怎樣的鬼才,才能寫景於自然宇宙、寄情於奇想神話中,令人好奇。然而這個人作風極其低調,就連部落格也是編輯代筆,只知道他在漫畫執筆的同時還致力有機農業,享耕讀書畫之樂,莫怪作品總是充滿自然風光。

 

 

 

  相較於故事說不停吉光片羽的奇想,海獸之子已經來到天人一體的神話領域,甚至在海水的氣味後,似有若無地盪漾著魔女的中土沙塵氣息,我不禁猜想,他以這些不同的故事,要訴說的其實是同一個世界觀架構:不為人知、也非人力能知的神思奧秘。我在翻譯途中多次全身毛孔大開、為之懍然,彷彿窺見了極大的神秘,咋舌讚嘆之際,卻又要畏懼自己的駑鈍不足以傳達如此的奇想。

 

 

 

 

 我是在問,為什麼你們憑那點,就認為鯨魚比其他生物來得特別。那只是因為鯨魚的能力,碰巧對人類來說較易理解、較易相提並論的緣故吧?這終究,還是建立在人類是特別存在的這種思考之上啊。人類無法理解,眼前存在的萬事萬物,也許都有人類無法察覺的秩序、價值、知能存在。不管是經由何種途徑、就算和至今已知的不同,現在在我們身邊的一切存在,都是從世界誕生的那刻開始,經歷同等的時間後存在於這裡的。我認為,一切都是平等的。認為只有自己位於頂端的想法,是大錯特錯。你所見的只是一小部份。我們到現在依舊什麼都不知道,依舊沒能發現這世界的任何東西,有太多未知的事,不論意象,我們都無從得知。只能搜集並加以分類。我們能做到的……最多就是如此而已。』

『我經常會有被誰盯著看的感覺……或許是未來的某人,正窺視著我們吧…到那時,我們都是幽靈了。幽靈也有分許多種,「死者」的幽靈、「物」的幽靈……「事」的幽靈…我們說過的、做過的事,都會像風吹過水面引發波紋般,在這世界留下痕跡。而那會不斷改變形狀並擴散開來,變成鯨魚歌曲中的一段……在基本粒子的震動中傳承下去,我們所做過的事及那些痕跡,被永久紀錄在世界的某處……也有人稱那為「幽靈」。有時就在突然間,我們會遇見…那來自過去或未來,屬於「某人」的記憶……』 

 

 

 

 

  正是這樣的奇思化作文字畫面與海潮。我驚懼,我讚嘆,然後我臣服。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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